《浣溪沙》——纳兰性德
谁念西风独自凉, 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文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也不是你站在我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两个人明明有着彼此,却终究跨不过浮在眼前的桥,那桥唤作“奈何”。奈何桥的那一端,妻子卢氏或许已经忘记这一世的记忆,然而这一端,纳兰却不得不守着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沉浸在思念亡妻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劲劲西风又起,寒凉入骨,如今爱人已去,不知还有谁能在这冷风中将他惦念。无边落木坠叶萧萧,遍地黄叶堆积,大肆渲染着秋日的萧瑟。许是在往昔,纳兰也曾和爱妻卢氏一起在秋色里漫步,而今纳兰却紧闭着窗户,将自己锁在房中,自以为不听不看就不烦不恼。可越是在安静地环境里,越能勾起对旧事的回忆,回忆不堪重负,他终于推门出屋,却见已是日暮时分,斜风残阳,往事排山倒海而来。
当年,他与她形影不离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他在春日醉酒,酣甜入眠,卢氏怕惊扰了他的美梦,体贴照顾,关心备至,他与她亦曾一起赌书泼茶,琴瑟和鸣,志趣相投。
时间不可逆转,往事无法重现,真是令人痛心。岁月随风奔跑,忘不掉,洗不净的,竟然都是从前日子里最平凡的场景和最小的细节。那些“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事,在生死殊途之际,如一把钝刀将人刺痛。当时只道是寻常,从前以为平淡而真实的幸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等到阅尽繁华、勘婆荣辱,才惊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的感悟竟是透心的凉。
这样的遗憾,天生我那个,也太浅。一经察觉,就早已成了无法追回的过去式。或许,短暂的东西才让人憧憬,也只有遗憾才让人痴迷于圆满,总是等到物是人非,才知当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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