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赵匡胤,宋朝的开国皇帝。他于乱世中起家,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建立北宋王朝,并由此结束了五代十国的分裂局面;他以杯酒释兵权,削除藩镇,以文治国,加强了中央集权;他发展农业,健全科举,整顿吏治,为宋王朝的统治打下坚实的基础。
乱世漂泊 黄袍加身
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时任后唐禁军正捷指挥使,母亲为杜氏,他在后唐天成二年在河南洛阳夹马营里出生。传闻赵匡胤一生下就特别奇怪,怎么个奇怪呢?就是因为他体带异香,而且三日不散,所以他的乳名叫“香孩儿”。后来到了他读书的年纪,他的父亲才给他取名字,叫赵匡胤。匡者,匡扶、保佑;胤者,胤嗣、后代。“匡胤”就是匡救后世的意思,光是起名字就可以看到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厚望。赵匡胤也的确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不但书读得不错,而且武艺骑射很出众,完全继承了父亲的武学天赋。等到成年,他就成了一个文武双全的青年俊杰。
在赵匡胤成长的十几年间,赵家也不是很好。后唐庄宗李存勖时期,赵匡胤的父亲赵弘殷很受重用。后唐庄宗同光三年,李存勖在兵变中被杀后,赵弘殷就开始受到冷落。此后十几年,朝代几度更迭,皇帝换了五六个,而赵弘殷始终没有被重用,连官职都没动过。这期间,赵匡胤又添2个弟弟和2个妹妹,赵家人越来越多,可境况就日益窘迫了。后晋开运二年,19岁的赵匡胤娶妻成家,也开始承担养家的重任。可是赵家穷困潦倒,21岁的赵匡胤只好离家出去闯荡,希望能在外面做出一番事业,养家糊口。
赵匡胤满怀希望地开始浪迹天涯,但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赵匡胤的父亲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结交过一些有权有势的朋友。赵匡胤就想先去投奔他们,可惜世态炎凉,根本没有人愿意关照他这个落魄的晚辈。赵匡胤就这样在乱世中漂泊了两年,一事无成。这两年的困境并没有击垮赵匡胤,反而将他的意志和性格磨练得更加坚强了。后汉乾祐三年,赵匡胤来到河北邺都,在后汉枢密使郭威手下做了一个小兵,他的人生从此开始改变了。
后周广顺元年,郭威发动兵变,灭了后汉,建立了后周政权。郭威称帝,即后周太祖。他提拔有功之臣,而赵匡胤恰恰是其中一位,他被任命禁军东西班行首,负责宫廷禁卫。显德元年,周太祖郭威病逝,养子柴荣继位,即周世宗。柴荣是个很有作为的皇帝,他很器重赵匡胤,觉得赵匡胤很有才干,并将他调到中央禁军任职。这样,赵匡胤终于有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
二月,北汉世祖刘崇趁着后周国丧,领兵征讨。周世宗亲自率兵迎战,赵匡胤随军出征。两方会战高平,战斗初期北汉军就占据上风,后周大将樊爱能、何徽等临阵脱逃,后周军阵势大乱。正当大家慌乱的时候,赵匡胤就建议世宗将禁军分为二部,张永德指挥一部,争取抢占高点,用箭矢压制敌人的进攻;赵匡胤率领一部,负责从左侧直扑敌军阵地。在密集如雨的箭矢中,赵匡胤带着2000多骑兵奋勇杀敌。北汉军抵挡不住,后周军九转乾坤,转败为胜。
这一战,赵匡胤可谓是一战成名,被提拔为殿前都虞侯,跻身入禁军的高级将领行列,从此深得世宗的信任。没过多久,他就受世宗委任,负责整顿禁军。后周禁军在他的整顿下战斗力变得更加强悍,他还在裁汰老弱、补足精干的过程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他的心腹罗彦环、郭延斌等都进入基层,负责笼络普通将领。而赵匡胤自己则负责结交高层将领,他还与其中的石守信等人结拜为义社十兄弟。没过多久,后周军中从下到上,都有了赵匡胤的势力。
后来世宗又对南唐发动了几次进攻,将南唐在江北的15州收入囊中。赵匡胤也凭着在战役中的出色表现,晋升为忠武将军节度使兼殿前都指挥使。赵匡胤在军中势力不断壮大,他的目光渐渐放在与文人身上。他将赵普、王仁瞻等文士都纳入麾下,为自己出谋划策。此时,他的弟弟赵匡义也来到军中,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赵匡胤的权势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大了。
后周显德六年六月,世宗柴荣病逝,7岁的柴宗训继位,符太后垂帘听政。后周面临着皇帝年幼,人心疑惧不安的局面。政权的不稳定,这就为赵匡胤篡位提供良机。
后周显德七年正月,赵匡胤利用后周群臣朝贺新年的时机,谎报军情,说辽和北汉正联兵入侵。小皇帝柴宗训及宰相范质等人不辨真假,就命赵匡胤统帅禁军北上御敌。当禁军到达距开封几十里的陈桥驿时,赵匡胤的一些亲信就将士中散布议论,说“今皇帝幼弱,不能亲政,我们为国效力破敌,有谁知晓;不若先拥立赵匡胤为帝,然后再出发北征”。将士的兵变情绪很快就被煽动起来。赵匡胤的弟弟赵匡义(后改名光义,即宋太宗赵炅)和亲信赵普见时机成熟,便授意将士将一件事先准备好的象征天子身份的黄袍披在假装醉酒刚醒的赵匡胤身上,拜于庭下,拥立他为帝。此事史称“陈桥兵变”。
黄袍加身的赵匡胤,立即掉头赶回开封,控制了京城的局势。柴宗训无奈,只好宣读了“禅位诏书”,将皇位“让”给他。公元960年正月,赵匡胤正式称帝,改国号为“宋”,改元建隆,定都汴京,他就是宋朝的开国皇帝宋太祖。
恩威并施 杯酒释兵权
赵匡胤称帝的时候也就33岁,不过他从21岁离家,在外拼搏十几年,早已磨练成一个成熟老练的政治家。他凭着武力夺取后周政权,这在五代十国的政权更迭的乱世中非常普遍。所以其他权臣同样有野心,他们虎视眈眈的觊觎赵匡胤的皇位。
为稳定京城的局势,宋太祖对后周旧臣们以施恩安抚为主。他厚遇“禅位”的柴宗训和符太后,将后周旧臣原封照搬为宋朝开国大臣,连宰相王溥、范质和魏仁浦三人也原职留任。那些因拥立赵匡胤而崛起的新贵,则受到严格束缚,若是有人仗势欺凌旧臣,就会遭到宋太祖的严惩。通过这些措施,不少后周旧臣都安分下来,为新王朝效力。
有臣服之人,当然也会有不愿臣服的起兵作乱。后周显德七年四月,昭义军节度使李筠就起兵叛乱,北汉也趁机侵扰,后周太祖的外甥李重进准备在扬州起兵响应。面对严峻的局势,“老油条”的宋太祖赵匡胤没有慌乱。他首先用高官厚禄和寓意永保富贵的“丹书铁券”稳住李重进,接着就命皇弟赵匡义及大臣赵普等人留守京城,自己亲自领兵讨伐李筠。皇帝亲征,宋军的士气高昂,很快就击败李筠的叛军,赶走北汉的军队。李筠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自焚而死。太祖随后挥师南下,除掉李重进。“二李”之乱平息后,后周旧臣也真正转变成宋朝新臣,赵匡胤的政权终于稳定了下来。
解决后周臣属的问题以后,赵匡胤就稍微松了口气,不过他仍然不敢大意。他深知,这个时代更迭频繁的最为原因就是臣属太强,尤其是那些统兵大将,他们手握兵权,势力太大,想要弑君篡位,实在太容易。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宋太祖决定收回禁军将帅的兵权。
建隆二年七月初九,赵匡胤在退朝后留下石守信、高怀德、王审琦、张令铎诸高级将领饮酒。酒至半酣,他慨叹道:“要不是靠你们扶持,我也不会有今日。可当了皇帝后,我就没睡过一夜安稳觉,还不如做节度使逍遥自在啊!”石守信等人就连忙问他为什么。赵匡胤郑重说道:“我这个位置,谁不想坐?”众人大惊,纷纷下跪叩拜表忠心,并请皇上指一条明路。
赵匡胤顺水推舟的将早已做好的决定说出来。他说:“人生苦短,若不能及时行乐,实在可惜!你们何不交出兵权,多置些良田美宅,既能安享富贵,又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份产业。我再与你们联姻,这样君臣间没了猜疑,上下相安,你们也能日日美酒佳人,快活一辈子,岂不更好?”众将听了他的话,回去想了一晚上,第二天就都识趣地交出兵权了。没过多久,太祖又用同样的手段削夺王彦超等节度使的兵权。此事史称“杯酒释兵权”。
为了安抚这些交出大权的功臣,赵匡胤不仅赐给厚赏,而且认真履行联姻承诺。太祖有一妹三女,其中三人都嫁入被释去兵权的将领家。功臣们失去了大权,却成了皇亲,心理上也平衡了,于是,君臣皆大欢喜。比起历史上许多开国皇帝大杀功臣的做法,这种方式无疑是以最小的代价来巩固君主集权。
先南后北 武力统一
从中唐后期的藩镇割据,到五代十国的政权林立,中国长期陷入割据分裂混战中,这不仅使社会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受到严重阻碍,还给社会各阶层都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于是,结束战乱,重新统一,就成五代十国末期天下百姓共同愿望。后周世宗柴荣,就曾为中原统一做了不少努力。赵匡胤建立宋朝后,也把统一大业提上了日程。
北宋建立时,周边还有许多割据政权。北面有契丹建立的辽政权和辽扶植下的北汉,南面和西面分布着南唐、吴越、后蜀、南汉、南平(荆南)等割据政权。另外,周行逢在湖南、留从效在泉州、漳州还建立着一些割据势力。
要想实现统一中原,可不能一味的发兵攻打,要研究制订好周密的策略。到底是先伐南还是先讨北呢?鉴于“地运南趋”“经济重心南移”,南方各国力量较弱,北宋财力不济而辽政权实力又比较强大的现实,在征询了张永德、赵普等大臣的意见之后,完整地提出了“先南后北”的统一方针,即先取巴蜀,次取广南、江南,待国家强大后,再讨伐北汉和强大的契丹等。
乾德元年,慕容延钊、李处耘等受宋太祖之命,率10州兵马征讨荆湖。他们遵从太祖的指示,向割据江陵的南平政权借道,然而趁机灭掉它。二月,宋军攻破南平都城江陵,国主高继冲投降,南平灭亡。之后,宋军继续进发湖南。一个月后,割据于此的楚政权也被平定了。这样不仅荆州、湖南的大片土地尽归北宋,而且水陆都可进攻后蜀了。乾德二年十一月,大将王全斌、曹彬等领兵讨伐后蜀。66天后,后蜀灭亡,北宋的领地再次扩大。
后蜀覆灭后,赵匡胤突然改变“先南后北”的方针,于开宝元年和开宝二年两次出兵北汉,但是两次都被北汉击退。再碰壁之后的赵匡胤老实了,他恢复原来“先南后北”的策略。开宝三年九月,宋军出征南汉。次年二月,南汉灭亡。此时南方还剩下3个割据政权:南唐、吴越和闽政权。三个政权个个自危,其中实力最强的南唐主动取消国号,放弃皇帝的称号,改称“江南国主”。另外两个政权就直接上表称臣,接受宋朝的官职。
赵匡胤想和平统一南方,不想发兵南下。遂以“南北一家,何分彼此”为由,几次召南唐国主李煜入朝,均被其拒绝。赵匡胤觉得他不识好歹,非常恼怒,决定灭掉南唐。他扬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乎!”意思就是南唐存在,就是侵占北宋的利益。不过南唐国力雄厚,又有长江天险作为屏障,有“江南第一大国”之称,实在不可小觑。为了讨伐南唐,宋太祖做了周密的计划。他用离间计除掉了智勇双全的南唐大将林仁肇,又利用南唐文人樊若冰获取了长江测绘图,并听从樊若冰的建议,在荆州建造了上千艘战舰及黑龙船,用以将来渡江时作为浮桥使用。
经过3年的精心准备,开宝七年十月,宋太祖以曹彬为统帅,率水、陆、骑兵浮桥渡江,围攻金陵;同时又命吴越国主钱弘俶带领5万吴越军从东面进攻金陵;另命宋将王明进击武昌,从西面牵制屯驻江西的南唐军队,使其无法东下救援金陵。宋军从北、南、西三面进攻,金陵就成了一座孤城。李煜被困,仍不投降。十一月二十七日,金陵城破,李煜被俘,南唐灭亡。
灭南唐之战,是当时最大的一次江河作战,也是宋太祖一生最得意的战役。宋军在这次战争中运用的“浮桥渡江”、“围城打援”,成为中国古代战争史上的经典战术。此战之后,宋朝完成了南方的统一,当时已经臣服北宋的吴越和闽,最后灭亡在太祖的弟弟、太宗赵光义手里。
重文轻武 祖宗家法
宋太祖在南北用兵的同时,也注重整顿内政。为巩固和加强了专制主义中央集权,他采取一系列措施,并创立一整套延用整个宋朝的“祖宗家法”。
首先就是要削藩,夺兵权。在平定荆湖后,他废除荆湖地区的“支郡”地位,“支郡”原为节度使管辖,现在直属京师,原来掌管州务的由武将改为文臣。支郡被废除,文臣任知府,就使得地方节度使的权力被大大削弱。除了削弱武将的权力,宋太祖对文臣也不是一味的放纵,他很重视对文臣的控制。
建隆四年,赵匡胤制定两项措施来限制州郡长官权力过重:一是“三岁一易”,即知府、知县在一个地方任职不得超过三年;二是在州郡设置通判,通判职位略低于知州,与知州共同判理事务,不过通判有一项特权,就是监督州郡长官,所以知州实际上受通判限制,二者制衡。
其次,就是收夺地方上的财权,把财物牢牢放在中央,称“制其钱谷”。自唐朝以来,节度使都可以存积大量钱财,称之为税赋“留州”。赵匡胤将这项制度就正式废止。乾德二年,他发布诏令,要求各州除留出必要的经费外,其余财赋中属于货币的部分全部上缴中央政府,不得无故占留。乾德三年三月,他又重申了这条诏令。地方政府没有了财权,就再也不能“屯兵自重”,如此一来,就确立了“天下之权悉归朝廷”,“四方万里之遥,奉尊京师”的新型中央与地方的关系。
第三,就是调整君臣关系。宰相在封建社会里一直处于很高的地位,自两汉以来,宰相就同皇帝一样,可以坐着议事。到赵匡胤在礼节上又取消了宰相“坐而论道”的制度,使宰相失去了百官所不可企及的待遇。此后宰相在皇帝面前只能站着奏事,由尊而卑,地位下降。赵匡胤对普通官员则采用“官、职分离,互相牵制”的任官政策,使任何官员都不能集权力、荣誉和威望于一身,从而消除他们对皇权的威胁。
宋太祖的所有措施,都是为了加强皇权,加强中央集权,将所有的权力都牢牢抓在自己一人手里。他在集中权力的过程中,深切体会到文化统治的重要性。于是,他改革了隋唐以来的科举考试制度,放宽科考范围,规定只要有一定文化的人,不论贫富贵贱,都可以应举;殿试也取消淘汰制度,只要参加过殿试的人,就成了“天子门生”,人人都有官做。
赵匡胤靠武力开国,朝中重武轻文的风气自然浓厚。为了扭转这种风气,他下令修复孔庙,开辟儒馆,聘请博学多才的名儒来劝导教化。随着对文臣的重用,统治集团内部的重文风气也逐渐形成。他重视文臣,但也不完全轻视武将,他对文臣武将,量才任用,这样北宋王朝的统治基础,不仅很稳固,而且非常广泛。
烛影斧声 身死成谜
赵匡胤是个严谨勤奋的皇帝,随着北宋国力的强大,全国统一的大局已定,而他并没有志满意得,骄纵奢靡。他兢兢业业一生,严以律己,这在历代皇帝中都十分难得。可惜他正当盛年,身体也很健康,却突然去世,死因至今仍是一个谜。
不过众说纷纭中,都提到太祖之死与他的弟弟赵匡义有关。建隆二年六月,太祖的母亲皇太后杜氏因病去世。杜太后是个很有见识的女人,她见证儿子夺位称帝的全过程,认为赵匡胤能顺利坐上皇位,是因为柴宗训年幼,若换成一个成年人在位,赵匡胤就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了。
于是,她认定立年长者为国君,才能稳定社稷。杜太后临终前,告诫太祖赵匡胤,希望他能传位给弟弟赵匡义,太祖含泪答应母亲的遗命。这件事由大臣赵普当场记录,并藏于金匮之中。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金匮之盟”。
然而随着宋朝局势的稳定和统一事业的逐渐完成,太祖与弟弟赵匡义间的矛盾就逐渐暴露出来。当初兄弟二人为家族和大业,同心协力共度难关,而今却为争夺皇权,骨肉成仇。随着赵匡义对皇位的觊觎越来越明显,赵匡胤就疏远他,而与另一个弟弟赵光美关系亲密。
开宝九年十月,赵匡胤病倒,一切军政事务就由最有威望的皇弟赵匡义代理。赵匡义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就去万岁殿探望兄长赵匡胤。十月十九日晚,赵匡义再次探望兄长,他将侍奉的太监们都遣出殿外,然后与兄长谈话。至于说了些什么,早已无人知晓。站在外面的太监们看到殿内摇曳地烛光闪动了好几次,又听到有斧头落地的声音。没过多久,赵匡义就跑出来,大声呼叫太监立即去请皇后与皇子前来。当皇后等人赶到时,赵匡胤已死。他到底是如何死的,最后也没有定论,至今这“烛影斧声”还是千年疑案。
宋太祖在位16年,终年50岁。他死后,葬于永昌陵,谥号“大孝皇帝”,庙号“太祖”。他的弟弟赵匡义继位,即宋太宗。太祖21岁离家闯荡江湖,从一个落魄的流浪汉到大宋王朝的开国皇帝,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结束分裂,建立北宋,开创了中国历史上一个繁荣的时代。他的功绩,彪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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